可以暂时躲避。暴雨如注,风狂雷怒。即便撑着伞,我身上的衣服还是湿透了。
白日里我画过的荷塘此刻一片凋零,荷叶被风吹得折断了许多,塘里水涨得很高,
就快要漫出来了。村干部们拿着喇叭在雨里嘶喊,挨家挨户地查漏补缺。半个小时后,
所有人都平安来到了庙里。人们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夜,焦虑不安的情绪在空气里慢慢发酵。
“佛祖保佑,让这场雨快点停下吧。”几个老人跪在神像前虔诚地祈祷。
小孩子窝在父母怀里,揉了揉发困的眼睛:“妈妈,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?”还有举着手机,
四处找信号想给亲人报平安的。我靠在门后面,有冰凉的雨丝从缝隙里飘进来,裹挟着寒风,
直接刺透了我的皮肤。从口袋里摸出手机,打开通讯录,找到某个熟悉的号码。
我看了眼左上角的时间,凌晨三点二十七分。算了。我啪一声按到锁屏。
顾砚安睡眠不怎么好,还是别打扰他了。而且我现在又没有出事。大雨下了一整夜没有停,
困在庙中的人们情绪已然有些烦躁了,说话声都比平时高出几个调。村长急得满头大汗,
一遍又一遍地拨打求救电话。但雨势太大了,救援行动不好展开,我们只能继续等着。
我听见好几声饿肚子的咕咕声。现在快十点了,我还能再撑一会儿。
白天信号要比昨晚上好一些。我又打开了通讯录,靠着门发呆。“是不是手机快没电了?
你用我的打吧!”一只红色的手机递过来,我转过头,是住在我租的房子后面的那位大姐。
“我手机电还是满的,你赶紧打吧。咱这里暴雨上了新闻,给家里人报个平安。”“谢谢。
”我没接她的手机,解释了一下,“我的手机还有电。”大姐就又开始催促我给家里打电话。
我深呼吸一口,按下了通话键。“嘟——嘟——”电话刚响了两声,
就被人迫不及待地挂断了。大姐:“是不是太着急按错了,你再打一个?
”我于是再次按下通话键。电话再次挂断,大姐也有些不好意思了:“是不是我挡你信号了?
我走远一点你再试试?”说着她往庙里...